
石吻记 富山乡的秋阳裹着松针香,漫过蜿蜒的山路时,我正跟着黄岩作协的朋友往南正顶走。石阶被往来香客磨得发亮,乐清来的大婶拎着鼓囊囊的香烛袋,边走边跟我们说:“这山上的菩萨灵验,每年都来拜。” 山脚下的广福寺先入了眼,飞檐翘角隐在茂林里,梵音混着山风飘得很远。我们没多停配资企业排名前十,顺着山路往上攀,累了就靠在岩边歇脚,随手拍些漫山的秋景——红的枫、黄的银杏,还有涧边不知名的野菊,都透着股鲜活的劲儿。 快到山顶时,同行的老陈突然指着前方喊:“快看!那两块石头!”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望过去,瞬间愣了神。海拔千米的山腰上,两块巨石静静立着:一块稍倾着身,像在温柔俯身;另一块微微抬首,粗糙的岩面被岁月磨出温润的弧度,唇齿相抵般贴在一起。风绕着它们打旋,松涛声里,竟像能听见时光轻轻流淌的声音。 “像不像一对情人在接吻?”老陈笑着说。没人反驳。这哪是像,分明是天造地设的相守——没有热烈的相拥,只有静到骨子里的陪伴,仿佛从造山运动时岩浆冷却的那一刻起,它们就选了这样的姿态,要把光阴都钉在这山上。 我们赶紧掏出手机,镜头里,夕阳刚好落在两块石头的缝隙间,给岩面镀上一层暖金。苔藓在石上爬着,像是大地给它们的勋章;偶有野果滚过脚边,又像是山风递来的情书。我忽然觉得,它们不是被风雨雕琢成这般模样,是自己要长成这样的——根早与大山的脉络缠在一起,每道裂缝里嵌着的泥土,都是与这片土地共生的证明。 后来在山顶见过齐天大圣殿,也听说了孙悟空诞于石缝的传说,可心里总惦记着那对“石情人”。下山时特意绕回去看,山风又起,吹得岩缝里的草晃了晃,倒像是它们悄悄递出的情话。想起城里那些刻着缠绵恋人的石雕,再看眼前这两块巨石,才懂什么是真正的动人:石雕的爱,是匠人赋予的;而它们的爱,是长在筋骨里的——暴雨冲不散,暴雪压不垮,连雷电劈下的焦痕,都成了彼此相认的印记。 等我们磨磨蹭蹭走下山,早过了饭点配资企业排名前十,肚子饿得咕咕叫,可没人抱怨。我摸着手机里的照片,心里满是欢喜——这照片一定要洗出来,装在镜框里摆在桌前。往后看见它,就能想起南正顶的山风,想起那对相吻的巨石,想起它们教给人的道理:最好的爱,从不是轰轰烈烈的誓言,而是和所爱的一切,一起站成永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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